出纳补办厂牌计入哪个科目,怀念南国风光
01
曾经在南国漂泊多年,有一些打工时的朋友,时时会在脑海里想起。其中一个叫阿兴的,印象特别深刻。
在如今的时代是工厂是招工难,那时却是人找工作难,一点都不像现在这么容易,找工作常常是要去求人的。
打工的之一站是东莞。记得我们同行的几个,都是通过熟人小爱介绍进的厂。
小爱在一家小餐馆做事的,她认识电子厂的厂长秘书,厂长秘书是江西安福的,经常去小餐馆吃饭,又是老乡,一来二往,就跟小爱熟识了。
所以只要家乡有人来找工作,都通过小爱找秘书,直接进那家电子厂,免了找工作的苦。
02
电子厂是生产收音机录音机的,刚进厂分到插机拉,一个中等个子的女生教我们干活。
她年龄看起来比我们大不了几岁,口气很凶,脸色冷漠,看谁的眼光都像谁欠了她很多钱没还似的。
她就是阿兴,阿兴是主管,广东博罗人,不拘言笑,一开口就用广东话说食屎呀。
开始时我们听不懂广东话,不知道她讲的什么,只知道她是在骂人。
后来懂了白话后,才知道这句话是骂人吃屎的意思。
阿兴把我叫到拉对面一个单独的位置,拖了一个塑料凳子,叫我坐下,拿来几盒电子元件,每个零件都有细细的铁丝脚,又抱来一小堆机板,带着一种臭味的机板上,有许多细细小小的孔。
阿兴指给我看,这个叫电阻,一包一包分别单独包装的,色环不同的,表示不同的电阻,电阻没有方向,两只脚随便插。
又指着另外一个蓝色盒子装的,那个叫电容,容量小的个头就小,容量大的就个头大,但也有些个头一样大,参数却不一样的,要分清。
更粗的叫二极管,黑色三只脚的叫三极管,那个好多脚的叫IC,这些都有方向性的等等。
我认真地记下参数及分辩 *** ,只见阿兴拿出一块机板固定在拉上,也拖了一个塑料凳在我旁边,叫我看着她的操作。
我看着她把细细的零件弯了脚,插在机板上,按照样板,一个一个地插,那手势就像一个熟练穿针引线的母亲,动作飞快地缝补着衣服。
演示了两三块板,阿兴站起来,要我跟着她的 *** 试,我笨拙地拿起零件,弯铁丝脚,却怎么也弯不会。
阿兴骂了句食屎哟,坐下来,抓住我的手教我,这样弯,这样插下去。.
经过好几次练习后,我终于学会了,就对着样板插了起来。
03
阿兴站在我身后,看了一会儿,走开了,去教另外的新人。
我慢慢地插着,机板很臭,针孔很小,零件不好弯,四周更充斥着陌生的味道,刚出学校门的我,想念校园里满桌的书本,不争气的眼泪掉了下来。
擦干眼泪,我还是坚持着,一支一支地插,一块一块地插......
阿兴走过来,问我感觉怎么样,我说可不可以换一个工位,这个孔太小,我眼睛近视,操作不方便。
阿兴检查我插好的机板,指着不远处拉上几个新来的对我说:你学得比她们快呀,零件也没错位的,挺好的呀。
这样一说,我心里竟充斥着一种力量,安稳多了。就认真地学了下去。
第二天阿兴安排我上了流水线,线上有十二名工友,分配给我一个工位,面前放一块样板,一块块机板流下来,要赶紧插,速度慢的就会堆机。
见谁堆机,阿兴就会一边骂食屎呀,一边叫员工站起来,自己坐上去飞快地帮忙插,清理完了,再叫员工回到座位上,继续做。
常常看见阿兴走来走去,拉上的人都怕极了阿兴,听见她骂人就汗毛直竖。生怕下一个就到自己身边来,甚至用手打开你的手,食屎呀,站开来!
我算是速度快的一个,极少有让阿兴替位的机会,甚至还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会,有时也帮旁边的工友插一两个元件的。
04
一天,阿兴走过来拿走了我的厂牌,不一会儿又还给了我。
第二天,阿兴把我调到拉尾,叫我不要插机,按照样板,专门检查有没有漏插、错插的。
原来昨天拿走厂牌,是阿兴到人事部帮我升了职位,由员工升级为QC了。
第二个月发工资,出纳抱着工资袋到插机拉的拉头发,那里摆着主管办公的桌子,阿兴则站在一边,看大家领工资,脸上显出一丝隐隐的笑容。
阿兴看着我签名,用白话说字好亮呀,这句话我是听得懂的,是夸奖我的字写得漂亮。
事实上我的字写得并不漂亮,也许,自己的名字写得稍微顺溜些吧。
眼见阿兴刚夸奖过我,突然就暗了脸,嘴里连连骂着食屎,火烧脚样地向办公室走去。
不一会儿,返回来,跟我说,你上月升了 QC,工资没帮你加上去,我跟拐子经理说了,下月一起加。
说到拐子经理,事实也真是一个拐子,他是老板的舅舅,右脚拐得厉害,走起路来,左摇右摆,大概有七十度的倾斜度,天天挎着个对讲机在装配车间拐来拐去。
拐子还好色,经常跟一些女拉长打情骂俏,也会有意无意地动手动脚,也听闻有一些女员工,就是靠跟拐子暧昧升的职。
阿兴每次看到拐子经理来了,脸就黑得更厉害了,特意走到拉对面去。拐子要问话,要安排工作,也是面对面地讲。
05
一个月后,阿兴又提升我做了拉长。
那时刚认识D不久,D是IE部工程师,上司钱经理是江西九江人。
D看不惯拐子经理色眯眯地样子。每次看拐子跟一些 *** 的女拉长打情骂俏时,都咬牙切齿,仿佛揩了他的油似的。
D还告诫我,有什么开会的,或者工作交接的时候,要离远拐子,小心拐子。
有一次我去料房拿料,拐子跟过来,问我今天的产量够不够,说着就色眯眯地靠近来,吓得我赶紧逃出料房。
阿兴看见了,对着拐子的背影狠狠地骂着食屎呀,跟我一起到料房把料搬了出来。
那一幕刚好被D看到了,第二天,D在上班的楼梯上等拐子,拐子是习惯性最后上班的,D等到他,上去就狠狠地给了一耳光。
拐子愣住了:你打我?
拐子是老板的舅舅,冲着这个,哪个部门的人不畏惧他几分。
D说:就打你,怎样!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,给我好自为之!
D是工程部的,是钱经理管,跟拐子的部门毫不相干,拐子挨了打,哑巴吃黄连。
拐子虽然拿D没办法,但经常走到我生产线上,鸡蛋里挑骨头,叫全拉返工,罚免费加班。
一周后,D向钱经理递交急辞工申请,带我一起离开了这家工厂。钱经理接到辞职信后,一夜未睡,辛苦培养的老乡属下说走就走了。
D说不后悔,工厂有这样的人存在,不干净,知道我辞工要经过拐子经理批准,拐子肯定要刁难,建议我丢工资离职。
我的离职连最基本的交接都没有,匆匆留了一封信给阿兴,信中告诉了走的缘由。
我不知道阿兴看过我的信后,是不是又会照常骂一句食屎,然后帮我收拾烂摊子,顶上我的工位,再冷漠着脸热乎着心培养下一个拉长。
一直到现在,我挺怀念和阿兴在一起工作的那段日子,我时时想起阿兴。
那个年代,没有手机,没有 *** ,没有微信,能联系上的,惟有过去的那段暖心的日子。
阿兴,你在哪呢?你一定也找了幸福的另一半,过上了幸福的日子吧!
虽然,我们算不上朋友。但我就觉得,你就是我人生途中一个真诚热心的朋友,一直温暖着我的人生。
怀念南国商城的发圈怎么写,红豆生南国表达是对谁的怀念